我的书法美丑观 罗 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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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:2008年3月01日 22:03

我的书法美丑观

罗 丹

近年来,书法“以丑为美”几乎成为一种时尚,而且愈演愈烈。倘若稍加留神,便可以发现一些面目雷同,莫名其妙的书法作品充斥各种报刊,展览之中,这些作品的共同特长是:一味地求生、求拙、尚奇、尚怪。有的假装童雏,怯如二月新妇;有的故作老态,形似就木朽人。还有的干脆把汉字的点画,结构作为机器零件折卸后重新组装,长画短写,短画长写,夸张变形难以辨识。所谓的书法造型美,章法美,意境美,统统不复存在。留给观众的则是满纸病态,煞费苦心造“丑”。奇怪的是有的理论文章对此类作品称之为“不工之工”,“无法之法”,并将其说成“超前意识”,张扬自我”、“锐意创新”、“时代气息”等等,不一而足,更有的人公然提出“以业为美”的观点,要人们学会“审丑”。于是乎,一部分急功近利的青年人群起仿效,趋之若鹜。由于丑出不需要十年寒窗,而可以短期速成,并能获上誉,致使大量涌起,阵阵相同,积习成弊。

为此,笔者曾与部分书界老前辈和书法爱好者进行过探讨。大都对“以丑为美”的观点不敢苟同,而且对这理论指导下的“丑出”不会欣赏。以为这类丑书只不过是少数人的自作多情,孤芳自赏而已,任何艺术作品,倘若失去了大众,将变得毫无意义,书法自然不能例处。

“丑学”崇奉者提出“审丑”反对“审美”,从丑学反对美学,抬出清代傅山的“四宁四毋说,硬说傅山提出了“以丑为美”的书法审美观,企图获得理论支撑。

我们知道,傅山是一位书法理论家,书法创作家,他在政治上不与清朝统治者合作,尤其憎恨对外统治者的奴颜婢膝,反映在艺术上,则是反对清代馆阁体的媚巧之风。因此,他提出书法要“宁拙用巧,宁丑用媚,宁支离毋轻滑,宁直率毋安排”的“四宁四毋”之说。对傅山的政治背景,姑且不论,原就这四句话的语言结构分析,基本就是反对巧,反对媚、反对轻滑和安排,而不是提倡拙、丑、支离和直率。大凡有点语法常识的人想必不会搞错。我们通赏所说的“宁缺用滥”一词是重点强调不要滥而非提倡缺,同理,“宁死不屈”是强调不屈服,而非提倡死,不屈服才是强调的重点和根本。说傅山的四句话包会了一种“以丑为美”的观点,倡导“丑学”,那纯粹是断章取义,舍本求末的技俩了。如果傅山这一观点真是如有人所认为的以丑为美的话,那么傅山身为书法家和书法理论家,必然会身体力行,用他的实践来说明他的理论。然而恰恰相反,从傅山传世的大量作品看,大多不存在“丑”“拙”更多的是给人以美的视觉。我想对古人的片言只语,应将历史背景和语言环境联系起来作具体、详细的分析,不可断章取义,为我所用,更不可随意引申,生发、演译、杜撰,使古人的本意面目全非。

除傅山的“四宁四毋”说外,有的论家还援引清代刘熙载关于“丑到极处,便是美到极处”的观点来证明“以丑为美”的观点。并说这是对傅山观点的进一步阐发。但刘熙载说的是“怪石”,他说:怪石以丑为美,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。”并说:“一丑字中,丘壑来易尽言。我们有些人却把原文前面的“怪石”二字省略,模糊概念,牵强附会,殊不知,刘熙载反对丑书,他说:“俗书非务为妍美,则故把丑拙”,便是明证。

由此可见,“以丑为美”的论点,并非从古已有之,而是人为“引进”。记得有一位哲人说过:大凡从国外引进某种观点或学说,引进者并非喜爱或赞同,而是为了某种目的,另有所图。此话不无道理,丑论不论是从两方引进,还是从古人那杜撰而来,其结果是颠倒了美丑,混清了概念,搞乱了人们的审美视线,尤其对于青年人,实实在在的误导。

平心而论,有的书法作品看似丑一点,只要不是乱来,而是其艺术水平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后,自然而然的一种追求,并能形成一种个性风格,可非议,古人所谓化腐朽为神奇,这叫做“化丑为美”,与“以丑为美”是根本不同的,二者不能混为一谈。一件好的书法作品,是学古变古的结果,是功力和才力的结晶,是长期积累,偶然得立。那些专门学丑,一味的求生,求拙,尚奇,尚怪的人,是不懂得求生须当熟后生,求拙乃是巧后拙,尚奇不能长其真,尚怪不能流于野的道理。只一味舍本逐末,求短期效应,最终欲速不达,效果适得其反;所谓的“不工之工”当是极工之后;“无法之法”当是得法之后不拘泥于法,决不是一开始就追求“不工”和“无法”,更不可把浅薄、粗俗、丑怪、笨拙当作“大智光愚”,大巧若拙。如果决意只在“丑”字上下功夫,做文字,把字写得丑陋不堪,恐怕广大读者不会买账,也决不会得到历史的承认,只能留作笑柄而已。

时代呼唤真善美,书法呼唤真善美,中国文字,如甲骨文、古篆、小篆、隶书等,都有极强的美感。我们的汉字,是一个伟大的文明,现在我们的书法艺术,就是弘扬汉字的美,我坚信,匡正书风,正本清源,还书法美的本来面目,已是众望所归,人心所向了。不会太遥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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